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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静娴:留德归来的钢琴女孩

  来源:律动钢琴网  浏览次数:227

  解静娴的钢琴演奏有着和她名字不相称的男孩子气。她演绎的勃拉姆斯、肖邦刚柔相济,有人说,闭起眼睛听她的演奏,你会以为坐在钢琴前的是一名欧洲男子。

  硬朗是很多人对这位80后女钢琴家演奏的评价。留德七年,解静娴师从德国著名钢琴家和教育家吉蒂?彼耶拿教授,获得博士学位。 2008年,解静娴斩获西班牙罗特里国际钢琴比赛第一名,成为第一位获此殊荣的中国人。紧接着,她又获得德国慕尼黑国际钢琴比赛最高奖。去年上海之春闭幕音乐会,解静娴和俄罗斯国家交响乐团指挥大师普雷特涅夫在东方艺术中心合作上演了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一鸣惊人。今晚,她将在上海之春上献演独奏音乐会《经典勃拉姆斯》,作为献给家乡上海的又一份春的贺礼。

  曾经的钢琴女孩刚刚完成了学院面试,即将在上海音乐学院如她的恩师郑曙星先生一样哺育桃李,启迪后学。从留学生到教师,从80后的大孩子到青年钢琴演奏家,是独立让这位上海姑娘完成了蜕变。

  国外七年教会我独立

  记:七年留学经历给你带来了什么呢?

  解: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独立,是留学经历让我成为独立的音乐家。国内的教育方式和欧洲是不同的。国内的不少老师是保姆,手把手教学,老师会告诉你这支曲子弹得不够响亮,如果我们没有达到要求,他会义务加课,重点抠细节,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准确无误。而欧洲的教育方式就是放手学,任由自己发展,这就好像把一群人放到河里,只能靠自己去游到终点。我刚到德国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会弹琴了,因为没有人喂了。经过几年时间,有了一定学习成果,也有了自信心,在这样开放的教育环境下,自我约束、自我总结很关键。总的来说,欧洲音乐教育重视独立性和整体性,也更加重视形象思维。

  记:音乐是抽象的,如何做到形象思维?

  解:有一件事让我印象深刻。刚到德国时,我演奏贝多芬的一首奏鸣曲,老师没有强调技术细节,只告诉我曲子表现的是晚霞相伴夕阳的景致,可是不论我怎样调整,效果都不好。那天老师竟然拖了堂,但她没有让我弹琴。等了很久,老师打开窗,对我说:看,今天的夕阳多美。 这是我第一次欣赏到德国的傍晚,远处是浓浓的晚霞,晚霞和窗前的广场都浸在夕阳里,人们悠闲地来往,真的很美。这是一堂特殊的钢琴课,从德国的夕阳里我领悟到了德国味道的贝多芬。

  记:学校中所学到的独立在职业钢琴家生涯中是否够用?

  解:独立不是在学校学习得来的,在音乐会中才能领悟真正的独立。我在西班牙罗特里国际钢琴比赛获第一后,与西班牙乐队合作了第一场露天音乐会。当时我对自己的定位是学生,总想如何配合乐队,思路跟着乐队走,这就是不够独立。音乐会上,我们要把自己当成主角,要有掌控的能力,尽所能地展现才华,这样才会形成自己的风格。一些专家说我的演奏往往台上比台下好,一上台便进入角色,这是因为我明白,这就是职业演奏家和学生的区别。

  记:能说说你两次得金奖的经历吗?

  解:说实话,在欧洲的比赛过程完全依靠自己摸索。我的导师彼耶拿教授始终抱着顺其自然、不加干涉的态度,从没有派我参加比赛、夺取名次的想法。我快要博士毕业时才有了参加比赛的想法,赛前彼耶拿教授只听了一次我的参赛曲目录音,觉得还不错,说了句祝你好运。比赛结束后,我打电话向她报告成绩,她紧张得不敢接我的电话。其实,她在为我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后来,我发短信告诉她第一名的喜讯,她立刻打回电话,每一个词都透着激动。

  出国留学无需跟风

  记:现在艺术专业学生中学阶段就出国深造,越来越普遍,你对这个现象怎么看?

  解:一分为二。目前国内的古典音乐环境与欧洲相比还有差距,出国确实能够更接近音乐中心,越小出国,就越早进入古典音乐中心,在那里多沉浸几年,对自身音乐修养是有益的。另外,国内的基础音乐教育不错,同年龄段的中国孩子在音乐技术上比国外孩子有优势,这也是出国年龄段提前的原因。

  但是,有的留学生出国是非常盲目的。他们对国外学校的教学情况毫不了解,有的不论三教九流的学校都往里挤,其实,很多国外学校的教学质量远不如上海音乐学院。现在的情况是,一方面学生盲目留学耽误了自己,另一方面,上音却很难招到一脉相承的好苗子。

  记:是什么使盲目留学成风呢?

  解:不止一次,我们邀请国外的演奏家到上音上大师课,同学们听了讲课都说太棒了,我问好在哪里,很多人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在他们的脑袋中,国外的演奏家当然比国内的要优秀,要有范儿,就只知道仰视。这种妄自菲薄似乎有些根深蒂固,也助推了很多学生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想出国留学。其实,出国前不妨先问一问自己,我到底要走什么样的音乐道路,再考量到底哪一个国家适合自己,哪一位老师适合自己。对于国外的音乐教育我们也要辩证看待,各个学校良莠不齐,学生要保持理性,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这一条道路的。

  追寻自己的音乐定位

  记:这次在上海之春的亮相有何特别之处?

  解:上半场演奏德彪西,下半场演奏德彪西和勃拉姆斯。这其实也是跨界、混搭,不过我的跨界不会超出古典音乐范畴,因为这是我钟爱的领域。这次混搭,要将法国的轻柔和德国严谨的结构融合在一起,大脑必须在两种不同的风格之间转化,是有难度的。

  记:现在剧院为了吸引观众,会根据观众口味对音乐家提出一些演奏要求。

  解:在国外,一般来说古典音乐演奏是比较纯粹的,国内比较流行跨界风,这都无可厚非,关键是演奏家要认清自己的专长,明白自己的艺术灵感源泉到底在哪个领域。

  成熟的艺术家就好比一棵参天大树,它的枝干必须粗壮,然后才有茂盛的枝条,不能本末倒置。我也曾将钢琴和中国红鼓混搭,自己作曲演奏,觉得别有一番味道,但我们不能为了跨界而跨界,我今后还是会坚持自己古典音乐的道路。

  记:如果用一个词来定位自己,你认为是什么?

  解:德国音乐讲求的是专和精,尤其它对贝多芬或莫扎特的承传。留德七年,我的感受是在音乐演奏上与其贪多求全,不如有一项专长。德奥的流派是严谨的,我本人又是热情的,我用热情去演绎德国的体系,去完成它的框架和规范,这就是我的德国风格。和我合作过的人都说我的演奏比较男性化。我觉得男性的演奏风格不能一味刚强,女性也不能一味柔弱,两者应该有所结合。比如演奏勃拉姆斯的作品,关键就是力度。

  记:来到上海音乐学院任教,也是出于这样的定位吗?

  解:对,做老师是我从小的梦想,我愿意把自己学到的教给别人。我四五岁时就曾对着一块小黑板和几张空椅子教书。

  让退场的观众自己回来

  记:参加大赛和舞台演出,哪一个压力更大?

  解:都不轻松。参加大赛就像蜕一层皮,但每一次大赛都会在技术上长进很多。说起舞台演出的压力,我印象最深的是去年和俄罗斯指挥大师普雷特涅夫合作演出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他的指挥个人风格强悍。演出时序曲部分他指挥得非常缓慢,可是后几个乐章却突然变快,比合练速度快了很多,我感到非常惊愕。我告诉自己必须马上做出调整,必须跟上节奏,最后整场演出一气呵成。

  记:上海需要年轻的音乐家,需要培养文化新人,你觉得上海如何才能凝聚更多人,这座城市要为年轻音乐家做什么?

  解:希望古典音乐能越来越主流,各方要多多支持。现在古典音乐的新人不少,培养新人的活动也不少,上海之春就是很好的平台,每逢重大活动,我们感觉得到这座城市的热情似火。但我认为活动过去之后,古典音乐不能回到无人问津的状态。培养音乐环境,与其轰轰烈烈,不如细水长流,怎样让音乐节上的热情变成常态,这是要研究的。

  另外,我们觉得大众对古典音乐还是不够了解不够尊重。最近我参加了一个颁奖仪式,不少企业家因为支持音乐发展而获奖,但是随后的演奏会开始不久,几个得奖的企业家却一齐退场,这让台上演出的音乐家非常尴尬。我们要尽可能地普及古典音乐,争取让退场的观众心甘情愿地回来,这才证明我们的音乐环境真正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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