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一有规律的频率能带来悦耳的声音。但是当两个高度比较接近而频率不同的乐音同时发声,就会产生一种有规律的强弱变化的声音效果,这就是拍音①,这样的声音会让人难以忍受。在钢琴调律过程中,钢琴假拍②现象也是较常碰到的情况。也就是说单根琴弦也能产生一定频率的拍音。(美)威廉•布雷德•怀特也对假拍问题作了研究,他说:调律师最为棘手的拦路虎,便是具有假拍的弦。由于弦列或者在音板制作上的毛病影响到弦的质量,即使在一根发音弦上也产生了拍。假拍的存在,不仅影响钢琴的生产工艺,给演奏者和听众带来不悦耳的音乐,更给调律师带来工作难题。本文就此问题从日常钢琴调律维护中简单分析产生假拍现象的原因与解决方式,希望能为遇到此问题的人们提供一些参考。
一、弦码的高低、角度所引起的假拍现象及解决办法
当弦槌敲击琴弦时,琴弦振动所产生的单弦拍音现象,可能发生在低音区,也可能发生在中高音区,这都是由弦码上的码钉松动造成的。部分弦码过低或过高会造成琴弦与码钉碰撞产生拍,这类情况的解决办法是将码钉向下敲击,使弦码钉稳住,从而将产生的杂音消除;同时在敲击下去时要检查栽装码钉的地方有没有开裂,需经过多次的细心检验,以免给日后的调整工序增添麻烦。
弦码的斜面斜度③的大小关系也会产生假拍。当栽装码钉的弦码④斜面过小时,振动的琴弦会直接碰撞弦码的斜面,产生单弦音响效果有拍。一般这类情况的解决办法是修理时用工具将弦码的斜面斜度修大,使这个斜面与正常部分斜度相同,这样杂音即可消除。
当然,弦列与铁骨架的关系也会产生拍,弦列的分布取决于铁骨架的设计铸造。在设计铁骨架时各个厂家会有一些差异,这主要体现在肋杆分布、壁体厚薄、曲面大小、加工粗细等方面,中外部分专家的实验分析表明:右肋杆部分,即次高音和中音区的交接处,是应力负荷最大的地区。弦列的安排要充分考虑这一点,为了尽量避免假拍和音变,在装弦时建议采取以下措施:1、最靠右肋杆的两个弦轴(54D或57F)单独用麻花扣挂弦,以免和中轴绕挂产生力变;2、装弦第一次拨弦后,再仔细调整外壳的精度,让琴弦的拉力大部分消耗在铁骨架上,形成动态平衡,避免杂音的出现。
二、有效弦长与无效弦长所引起的假拍现象及解决办法
在弦列制作工艺上,很多厂家在安装琴弦的时候不注意有效弦长与无效弦长的张力,这方面也会影响钢琴的音响效果,如果制作不合理就容易产生拍。这个影响主要来自压弦条的作用,而立式钢琴上的压弦条的端面一般为半圆形,琴弦与弦枕之间形成12。— 15。的夹角,将琴弦的有效振动截断于弦枕,就可以以避免琴弦振动的能量损耗及假拍的出现。安装琴弦弦轴上行的力卷起琴弦,最初接受到上升的力被拉紧的是弦轴到压弦条间的无效弦长,这时却受到来自弦与压弦条摩擦力的抵抗和限制,当弦轴上行的力超过弦张力和此处的摩擦力时,才能使有效弦长发生变化,如果在静态的时候此处的有效弦长与无效弦长的张力不能相互抵消或相等时,就会产生张力不均匀,直接引起单弦有假拍。因此要经过多次的数据测量,尽可能减少假拍的出现。待安装完琴弦之后,应及时调整各有效弦长与无效弦长之间的张力与受力情况,从而使每个音都纯正无拍、饱满有力,这不仅是技术上的要求,也是钢琴音响最终要呈现的效果。
在立式钢琴中通常最普遍的稳固弦的方法是用弦枕⑤。弦枕是铁架上凸起的部分,有三角形的断面,弦经过弦枕折弯成某一角度β。这一角度约为12。— 15。,角度较小时,弦可能发生杂音。角度大于15°时,会使调音工作变得困难,因为曲折角度加大就增加弦在弦枕上的压力,因而也就增加了摩擦力。
弦通常的平均张力为75公斤,此时曲折角度15°在弦枕上的压力为:
而摩擦力(当钢对铸铁的摩擦系数等于0.15时) 是:
K=uQ=0.15•19.5=2.93=∞ 3公斤
有些钢琴弦在弦枕上的曲折角度达到30°。这些钢琴的设计者以这样的曲折角度,即以更牢固的支撑物作为改进弦发音的依据。这样做会增加多少压力和摩擦力,可以用下列公式计算:
这就是说,调音者必须用上加倍的力。
实质上,弦在弦枕上的曲折角度β应该是为了使弦不发生杂音。立式钢琴中音区和高音区裸弦的曲折角度,达到15°就已经足够保证弦音的清晰度了。所以在弦枕上任何超过这个曲折角度的尺寸,非但没有意义,而且是有害的。因为这将增加调音的困难和断弦的可能性。
由于立式钢琴铁架构造的特点,保证角度β=15°是困难的,因为弦的一端是被固定在离弦枕较远的地方。不可能每台琴的数据一样,只能尽可能的向标准的数据靠近,使每台钢琴发出的声音都纯正无拍。
为了避免杂音与单弦有拍,可在两端无效弦长处使用镶入毡条,增加止音效果,以抑制其共振音,减少无效弦长产生的假拍现象。
三、琴弦的质量所引起的假拍现象及解决办法
除了在弦列上会产生单弦有拍音外,琴弦质量也是影响拍音产生的重要因素。为了使低音区获得更低的频率,故在琴弦上缠上铜丝,用较短的琴弦获得更低的频率,而对于缠弦来说,也是较高的技术,因此要特别注意缠弦的制作工艺。于斐先生⑥说过:世界上没有100%完美的物质。故琴弦也有好与差之分 ,琴弦是钢琴的音源,琴弦的质量好坏直接影响钢琴的整体,其中就有很多琴弦由于在制作工艺上不好,导致有杂音的出现。如果琴弦有问题,不仅仅会给听众带来很刺耳的音色,还影响听众对演奏作品的好感。重视琴弦的安装,及时更换有问题的琴弦,也是尽可能减少单弦有拍音的有效措施,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低音区部分。缠弦在制作的时候,铜丝部分的间隔不均匀;在缠上铜丝之前没有增大钢丝的摩擦力就直接安装上去了,使铜丝在安装之后引起打滑,从而造成琴弦有杂音。所以为避免日后生产出来的低音琴弦有假拍效果,必须注意缠弦的制作工艺。
(二)中高音区部分。在生产裸弦的时候,密度均匀也是弦的重要特征。德国琴弦是国际认可的抗拉强度特高,线径公差小的琴弦,反之如果琴弦没有达到这个标准,就可能由于密度不均匀造成有单弦有拍音的现象。
因此在琴弦的安装同时要不断地检查其发声效果,对琴弦的好坏作出正确判断,从而进行及时的更换,保证琴弦能发出饱满的音色。如果日后生产企业在这方面多下点功夫,相信会给钢琴带来好听的音源和音色,也会加速钢琴制造业的发展。当然琴弦生锈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钢琴的音响效果,这也是我们需要考虑的。
另外,有些低音区琴弦振动会产生一些沙音,这是由于低音琴弦的缠弦不紧或松动而产生;木音,这种情况多数是在低音区出现,由于制作时低音琴弦的缠弦缠绕过紧而造成。
笔者通过工厂生产与琴行调修实践。了解与掌握及解决了不少单弦有拍音的现象,例:弦码部分所产生的假拍,可以在弦码一端的琴弦上垫皮革,用一字螺丝刀抵住,然后用锤子敲击螺丝刀使琴弦更紧贴弦码,使琴弦之间的有效弦长与无效弦长的能量相消耗,减少无效弦长的振动,从而减少单弦产生假拍的问题。
一台好钢琴的标准,不仅仅要有宽的音域,音准好才是钢琴的起码条件,就算有些钢琴音准不好,还能进行调整,使它恢复到较好的状态上,但是如果在设计上处理得不好,那日后的调整也无济于事,因此要重视这个问题,不可忽视。而一台钢琴若要获得良好的、纯正的音色,则必须与钢琴设计的理论数据吻合,数据对比显示有不吻合之处,则须找出出现问题的设计,及时纠正,这也正是我们要在钢琴音色修理及调整的过程中所应着力解决的问题,通过对这些具体实测数据加以修正,才能提高钢琴调律的专业水平。
以上是笔者多年来在钢琴调修工作中所发现的常见拍音问题,通过对假拍现象进行分析,可以让我们理解其产生的原因,更好地处理该问题。希望行内专家指出点评不足之处,更希望有更多人继续深入研究分析,解决假拍的问题,发挥钢琴良好的性能与声音。
注释:
① 拍音:两个振幅大致相同,频率(或周期)相近(但不相符)的音波合成后,其合成音波的振幅发生周期性的强弱变化,这种现象我们称拍,它的声音就叫拍音。
②所谓假拍是由于构造或安装的缺陷,在一根弦上产生的拍。因为一定顺序(第一、第二或无论哪个)的各个谐音互相以差别极小的频率来振动所引起。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是错误的张弦方法,琴钢丝本身的欠缺或支撑有缺陷。假拍特别容易出现在最高音部和最低音部。
③ 斜面斜度:弦码过弦枕时的平面和角度。
④ 弦码:是安装在音板上的木条,琴弦通过它把声音传给音板。
⑤ 弦枕是铸在钢琴铁架上的重要突出条,高音部的琴弦通过它代替通过弦钮,使之得到上支撑。弦枕由于起到支撑档的作用,被认为增强和改良了短且硬的最高音弦部的发音。